66读书

第17章（第1页）

“想不到宋卿还有如此活泼的时候，”楚恒接着刚才饭桌上的话题往下说，“倒和现在完全不像。”

“陛下觉得臣现在是如何？”

“文章还没做得太好，那群老儒生的假正经倒学了八九成。”

“臣可是今上钦点的探花郎，如何说文章不好？”

楚恒笑他牙尖嘴利，“少给自己贴金，殿试的卷子是几位大学士和朕一同阅的。”说到这儿，楚恒又想起另一件事，“你师从何人？几位学士争辩许久，最后也没有个定论，让朕也十分好奇。”

“未曾拜师。幼时是家乡的一位秀才替臣开蒙，之后臣随父母经商辗转各地，在多家书院学堂都求过学。双亲遇难后，臣回到平阳，是知州收留了臣，此后文章也是多和知州的其余幕僚一同交流。”

楚恒步伐微顿，随手摘下一朵横斜到眼前的桃花，语气没变，“宋卿双亲都不在世了？”

“某次走商途中，父母二人误入山林，死于虎口之下。”

两人沉默。

“前些日子事多，春猎没办，和礼部商量过，向后推了两个月，算起来也就是五日后了。”

宋燃青一愣，没懂楚恒怎么突然换了个话题。

“围猎的地址定在了林中的一处猎场，近几年多有猛虎出没。”他绕了一圈说到重点，“宋卿若是能为朕猎来一只…朕是说，嗯，也算是告慰双亲了。”楚恒手里还捏着刚摘下的桃花，抬头盯着院子里的高大树木，假装看得认真。

也难怪上次哄发病的皇后娘娘，楚恒也只一直说些“乖乖别闹了好不好”这种没有用的话。原来床上功夫熟练的今上，竟连宽慰人的话都不会说。

月浮出云外，透过各种树木的花枝落出繁密又轻摇着的影子，淡蓝色的衣摆晕出柔和光晕，宋燃青被晃了眼，他偏开头，避让开那片清晖。

他忽然低头笑了笑，他分明不信楚恒会是他表现出来的纯情，但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宋燃青还是说：“可臣于骑射并不精通。”

楚恒哈哈大笑，长眼弯起，十分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明日休沐就正好别回去了，朕带你去校场拉拉弓，好好教教你这文弱书生。”

“少年郎，还是要多碰刀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