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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羚忽然惊醒,发现身上盖的是一件宝缇嘉的肉桂色西服外套。是梁如琢落在这儿的。
“哎。”文羚忍着疼坐起来,欣喜地抚摸这件外套,把不小心压皱的袖口抚平,埋头进去嗅了嗅。他一直以为梁如琢身上的是某种清新的花香,仔细嗅来发现似乎还混着点燃的白檀香的气味,领口沾着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刚刚被这件衣服盖过的地方神奇地止了疼,他的气味像是可以疗伤。
他多披了一会儿,想挂到自己房间,等有机会还给梁如琢,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愣了几秒钟,像做错了事一样谨慎地皱起眉。
他居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经历过什么,居然还敢去摸他的衣服。
文羚让佣人把衣服拿去干洗,等会儿装在挂衣袋里拿回来,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搬到另一个衣柜里,腾出一个空的,在柜里挂了一包除潮剂,等会儿专门用来挂它。
他裹着一件衬衫走进一楼南屋里面的浴室,默默站在淋浴喷头底下冲了很久,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打了三四遍沐浴露用力地搓,甚至想把皮肤上的脏东西用刀刮下去。
他很疼,流了血,除了涂点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澡几乎洗掉了一层皮,文羚从浴室的储物柜里翻了翻,开了好几瓶不同品牌的洗发水包装,每个都嗅一嗅,没能找到和梁如琢同款气味。
走出浴室擦身体时还在走神思考,到底梁如琢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干脆改天去商场找柜姐挨个闻。
梁如琢又接了几个电话,下午得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省园博会承办权已经下来了,几位大领导主动请他去当顾问,这事没法推脱。
开车到半路才想起西服外套落在老宅了,身上衬衫溅了血点,穿这个出席有点不像话。
趁着时间充裕,他又折返回去。
梁家老宅已在这块地皮矗立数十年,其实他在这个家满打满算也只待过六年。这也许不能算是个家,这是梁在野的家。
在会客室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一楼南屋的门半掩着,梁如琢不经意看了里间一眼,想要敲门的手指蓦地停在了半空。
文羚裹着浴巾,单薄细瘦的蝴蝶骨小幅度耸动,转身背对着门拿毛巾的一瞬间,背脊上纹的黑色乌鸦乍现。
红艳的乌鸦眼和周围簇拥的罂粟花,泛着金属样的光泽。
梁如琢怔住,手还扶在门把手上,望着文羚转身去拿桌上的润肤霜,胸前挂着一对翡翠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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