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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也试图在害怕的时候牵住这只宽阔有力的手,但总是被甩开,渐渐就不再去讨没趣。有时候梁在野也会握住他的手,多数时候是在床上,为了扣住文羚不让他逃走,掌心炽热的温度仿佛会把人烫伤。
“昨晚没睡,找了一宿呢。”
“嗬,小可怜儿,晚上带你吃点好的去。”梁在野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是挺烫了,那走呗先上医院看看去。”
文羚刚要应声,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梁在野瞥了一眼,特别不情愿地接起来。
“还反对投标,逼我反对他们报价?驰林那边起哄架秧子倒一把好手,我去?给我折腾够呛我要你个谈判官干/屁啊?”梁在野愤懑地挂了电话,大手呼噜了一把文羚的头发,有点不耐烦地整了一把衣领,“叔现在有事儿,你先吃点药吧,等会要是忒难受就让老胡带你上医院打个点滴。”
文羚平淡一笑,说没事。
很快餐厅里就剩下文羚一人。今早的荷包蛋煎得是真不错,溏心蛋金黄淌汁,文羚拿筷子戳了戳,尽管没什么胃口,还是逼着自己吃了点。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他从学校兼职群里找了个代课帮着点名,想了想,给陈凯宁那三孙子也找了一个。窗外的行道树一棵一棵慢吞吞地闯进视线再缓缓脱离,文羚裹着大衣,看窗外看得头晕,转过头看着司机大哥边等红灯边刷新闻头条里的养生和健身栏目。
红灯最后几秒,司机扔下手机一脚油门,过了路口回头操着一口本地口音问:“小弟弟上高中没?”
文羚一愣:“大、大三都上一半了……”
“哟,那面相小。”司机手搭上车窗,“去医院怎没家长跟着。”
司机大哥说话友善淳朴,文羚心里暖和了一点,小声回答:“家长忙工作。”
人民医院一早就排起长龙队来,文羚拿着医保卡排队挂号,几次觉得头晕想去洗手间吐,一琢磨起没人帮着占位子,回来还得重新排,就忍住了。
注射室里,一个小护士正专心给梁如琢的手腕敷药,时不时装作无意偷瞄一眼这男人的脸,鼻梁细窄挺拔,棱角并不冷硬,但莫名有一种温柔锐利的质感。
“怎么样。”李文杰推门走进来,从白大褂兜里摸出圆珠笔,提起梁如琢的左手翻看,用笔帽略微掀开纱布一角,“没伤到韧带。”
梁如琢不以为意,靠在椅上仰头望着他:“你们医生都这么大惊小怪吗。我稍微晚来半天都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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