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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芝最后拎起门帘又抖了两下,随即掀着边走进来,这件事在越来越好过的日子里已经逐渐不被她往心里放了,所有以前拿来放空脑子的家事,现在就只是要赶紧做完的家事而已,以前在挂门帘时想过的富足离他们还是很远,现在她买蛋糕时还是会犹豫要不要买更贵一点的那种。符芝坐到弟弟旁边,拿勺子在蛋糕上挖了小小一角,符旗眼睛弯弯的看她。
奶油甜得发腻,蛋糕有点干。
可能是弟弟总不挑剔自己所给的廉价幸福,所以她才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挺好吃的,”她也弯起眼睛,他们姐弟俩笑起来有点像。
符旗咬着勺子,看姐姐吃,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老家。符旗说的还是那些鸡饲料一样的事,不知道家后面的那条河有没有被填,以前养过的一只白猫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它老在别人家屋顶拉屎,别被打就好了。符芝看着弟弟,她不确定孩子的记忆是不是会自然被美化,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装满闲话和闲人的小地方,在父母婚姻最濒临崩溃,频繁争吵的阶段,总有周边邻居对符旗指指点点,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流言只编纂出他有各种不治之症,那时候她是被人同情的姐姐。
她曾替符旗厌恶过那个县城,所以关于老家的话题,两人也谈不了几句就在符芝的兴致缺缺中结束。
蛋糕两人分着吃了,符芝要收拾行李,符旗被她催着去洗澡,原本她想着将收拾出来的床单被罩和弟弟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洗了,结果符旗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自己拿了两件洗好的衣服和内裤出来晾。
“难得啊,”符芝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两下,以为这是弟弟在自己要回老家前,懂事给自己看。
符旗嘟嘟囔囔的,脸也红得不自然。
他实在是羞得慌,要拿衣服出来时,他才想起来今天和徐祁舟在学校弄了那一遭,内裤上有徐祁舟凝固后的精液,外裤上不知道是黏上了自己那时候流出来的东西还是什么,大腿那一块布料颜色看着怪怪的。
他笨手笨脚地光着屁股在浴室里埋头洗衣服,自己和徐祁舟不知道要埋怨哪个好,原本在脑子里被一块亲情味奶油蛋糕扑灭掉的奇怪想法又粘腻地漫了出来。
晾衣服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地瞎想,徐祁舟拎着垃圾袋往走廊这边过来,他还转着手里的晾衣杆。
被经过的人故意撞了一下肩膀之后,他才猛地抬头看向对方。
但徐祁舟撞完人却又若无其事,继续往楼梯口走,拎着垃圾袋下了楼。
被他碰过的长睡裤口袋坠坠的,符旗手伸进兜里摸摸,摸出上次他要给自己的那个手机。
想到这个手机里那些照片和视频,符旗立马紧紧握着它又塞回了裤兜里。
他探头下去,往垃圾池那里看,没人,楼梯里也听不到有人上来的声音,他又往家里看看,他姐正抱着一堆床单之类的要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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