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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宫墙花苑中,李舒白渐渐放慢了脚步,待走到一带凤尾竹前,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只有黄梓瑕还跟着他。李舒白冷冷地回身看着她:“黄梓瑕,你跟着我干什么?”
黄梓瑕低眉顺眼地说:“良禽择木而栖,我想留在王爷身边,以我的微薄之力,帮王爷的一点小忙。”
“什么忙?”他冷冷问。
“远的,如那条小红鱼,近的,如京城最近的‘四方案’。”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面容上,冰冷而轻蔑,仿佛将她看做空气中一点微尘:“这些事,有的你不配帮,有的,与我毫无关系,需要你多事?”
她站在凤尾竹之下,细细的竹叶笼罩在她身上,让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蒙山一种淡淡的碧绿色,显得更加没有血色的纤细。她抬头仰望着他,声音低微却毫不迟疑:“然而,大理寺与刑部既然束手无策,皇上又发了头疾,我想,唯一能为皇上分忧的,恐怕只有夔王您了。”
“你不就是想要找个靠山,帮你洗血所谓的冤屈吗?”他毫不留情地一口说破,“刚刚昭王让你过去,你不是也有机会?”
“跟着他,没有机会。”黄梓瑕面容苍白,眼中淡淡一抹浅碧色,却毫无迟疑犹豫,“我不需要一个栖身之所,更不需要安身立命,我需要重新站在阳光下,将我家所有蒙受的屈辱都洗去。”
李舒白沉着一张脸,目光冰凉地打量着她。而她仰望着他,面容上除了哀求的神情之外,还有一种暗暗的倔强,如深夜的雾气,难以觉察,但分明就在那里。
李舒白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向着水殿走回去。黄梓瑕跟在他身后,他没有回头,却也没有放缓脚步。
到宫门口时,发现几位王爷都在等着与夔王辞行。听宦官们说皇帝几日后还要召集群臣一起为离宫内的山水题词联句,众人不觉都相视苦笑。
等人都走了,李润与李舒白落在最后,李润难免叹道:“皇上真是宽心的人,如今藩镇割据,宦官势大,皇上却依然整日游宴作乐……”
李舒白淡淡道:“皇上是太平天子,这也是他和天下人的福分。”
李润笑一笑,说:“四哥说的是。”他的目光落在黄梓瑕的身上,那张温和柔善的面容上满是疑惑。
李舒白问:“怎么了?”
“这位公公,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他示意黄梓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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