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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眼看。
确定了路线,一行人向山麓走去。山路很宽阔,并无明显的道路。起初大家相聚不远地并排走,佩吉、安吉拉和艾波小声分享着前一晚排练的趣事,走着走着,队伍自然散开重组,埃里克领着艾吉拉打头,中间康纳护着脸颊红扑扑的佩吉,剩下艾波三人一起走。
理查德今天穿着西装常服,没有戴制式宽檐帽,他身上那股子过于油腻自持的性感好像随着帽子一齐消失,变得活跃而健谈。
“我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来打猎。打松鸡之类的鸟类需要瞄准脑袋,基本一枪就能搞定猎物,可打鹿就不能瞄准头了。”
艾波睁大眼睛,露出天真的表情:“为什么?”
“因为鹿跑得快,头会乱动,要是子弹偏移击碎它的下巴,就被它跑走了。这不算完,最重要的是没有了下巴,它就咀嚼不了食物,最后还是会活活饿死。”
“太可怜了,”艾波惋惜,“那怎么做是正确的呢?”
“心肺。”理查德做了个标准的射击姿势,“一枪下去基本可以送它去见上帝。噢,希望没有吓到你。”
“怎么会呢?”艾波笑起来,“我还没有怎么尝过鹿肉,是什么味道?”
“味道啊,咬起来有些硬……”
漫无目的地闲聊着走了半个小时,迈克尔始终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右侧。要不是偶尔扯碎踩断了陈年枯枝,几乎要忘了他也走在一起。
听到声响,艾波看了他一两眼。他今天穿了咖啡色的手工套装,仿佛也染上这个颜色代表的醇厚,站在山林之间,艾波忽然觉得时间过得意外地慢,希望夜晚快些到来。
灰色的山石头胡乱地堆在树根,森林尚未长出葱茏的屏障,枝桠间冒着浅浅的新绿,他们很快就走出这稀疏的藩篱。
站在山顶,她重新看到了平阔的哈德逊河,缓缓向南面的海湾流淌。与来时不同,这条绸带变成了灰色。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云层悄悄蚕食蓝天,似乎随时都会下雨。
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一点,来不及细细欣赏美景,便又匆匆下山。可惜到底是慢了,刚走出树林,乌云黑压压地铺满天空,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浇得人眼前一片茫茫。
埃里克挣扎着想撑伞,结果狂风把伞面整个刮反,他不得不丢开伞,拉起安吉拉的手往镇子里跑。
艾波跟在他们后面跑,她单知道今天要下雨,可没想到是这种瓢泼大雨,仔细听,云层里甚至还孕育着雷电。要是被劈到了,算不算她觊觎养兄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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