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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灯关了!”谢吟池的昏昏默默被强光一扫而空,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指令脱口而出,但岑近徽却没有在他发出指令后立即行动。
谢吟池嘴角的血迹被他胡乱抹到了下巴尖,羸白的肌肤上铺着一层砂纸般的殷红,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仓惶的将下巴戳进半立的衣领里,只露出一双浑圆而隐秘的眼睛。
岑近徽也不是头一次对他生出怪异的恻隐之心,或许是因为他也不像以前了,这样的认知让岑近徽一点要帮助他的心理负担都没有。
岑近徽手上的手机是整个礼堂中,除了舞台以外唯一的射灯光源。
旁边不时进进出出的同学都被吸引了目光,在路途中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这样亲密的姿势本身就容易引起非议,谢吟池不久前才做了坏事,自然很忌惮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
最好谁也别注意到他们。
谢吟池见岑近徽还在侦察自己脸上的伤势,便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将手机暗灭,分秒间墙根处再次恢复了漆黑静谧的氛围。
岑近徽摸黑将手机揣进兜里,又安静了一阵子,等到舞台上的剧目表演完,他才道:“你要看的也看完了,不如先回去,擦点药。”
虽然不如贺昀祯那天似的青肿骇人,但到底也是见血了。
嘴巴上的伤口不容易好,且伤口容易反反复复的裂开,稍微扯一扯嘴角都觉得疼痛难忍。
舞台上嘻嘻哈哈的表演谢吟池是一点儿也看不下去,岑近徽的提议正中他下怀。
等到散场的时候再走,灯全都打开,撞上的熟人更多,他要是被拍下来,保不齐会被编成什么怪诞的故事。
谢吟池踢了踢蹲在门口打盹的温峤,又扭头去找贺昀祯,沿着墙边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人。
他一边回忆一边问岑近徽道:“贺昀祯人呢,本来是他站我右手边的,后来换成你了,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岑近徽只知道贺昀祯离开有段时间了,他也没有看清楚,但离开的方向大约是朝着正门走的,可能是觉得太无聊先回宿舍了。
厕所的地上全是泡沫水,谢吟池为了躲避黑眼镜的拳头,在侧身的时候脚底打滑,屁股着地,现在还痛着。
不过黑眼镜比他也好不了多少,淌着泡沫水一屁股滑进了女厕所里,被一群结伴来上厕所的女老师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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